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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接连问道。
“你的问题很尖锐啊,julie小姐。”秦浅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情?”他反问。
“如果我是你,我应该会很生气,也觉得丢脸,”julie笑了笑,说出心底的真实想法,“我想一般男人都会这样,前一秒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人,下一刻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换到谁都会不痛快吧。”
“所以?”秦浅挑眉。
“所以,你不希望再和她有什么来往。”
秦浅摇头一笑,眼神诡谲。
julie迷惑不解地望着他唇边那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你……”
“我告诉你我的做法,”秦浅看着她,悠然出声,“她第二个孩子必须得是我的。”
julie顿时呆住。
七十、旧弦离声
她从未遇见过这样蓝的海水,这样明媚的阳光,这样澄净的天空,这样温柔的清风。
金子般的阳光洒在她摊开的掌心上,顺着指缝溜走,下面,是蔚蓝如宝石的海岸。
“sean,带我去看你妈咪好不好?”天真对着电话那头轻声问,“只是不要告诉你爸爸我在意大利。”
一如秦浅所言,capri的美,是一种安宁中的心旷神怡。
他是如此眷恋这里的灿烂天气,还有这里可爱的人,而她和他的开始,在窗外阴雨绵绵的咖啡馆,他们的结束,也在烟花之后大雨倾盆的伦敦眼。
似乎他们的世界里,总是难得有晴天。
“你妈咪的确很漂亮。”天真小心地俯身,望着墓碑照片上微笑的女子。
sean瞅了一眼她微隆的小腹,表情有些复杂。
“爸爸是爱你的……其实,他很寂寞。”他犹豫着,缓缓开口。
天真微怔。
“sean,我记得你不喜欢我和你爸在一起。”她轻轻一笑。
“只要是能让他幸福的人和事,我都能接受。”sean答。
“我有让他觉得幸福吗?”天真幽然一叹,“你怎么也开始当说客了?”
“妈妈在这里听着我们说话,所以我不说谎,”sean抬头望着她,漂亮的面孔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你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恐慌,我怕你会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因为我已经失去妈咪了,我不想再失去他……你走之后,他常常会看着他那本平日记录设计灵感的速写本发呆,后来我偷偷翻了一下,最后几页,都是画着你的素描。”
天真愣住。
“他以前只给我和妈咪画过。”sean的补充,在她心上又敲了一记。
“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sean终是忍不住,将自见到她以后的就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爸爸肯定很失望。”
“他不会比我失望,sean,”天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缓道。
“我以后再也吃不到你做的东西了么?”sean看着她,又问,一脸沮丧。
“怎么会,有的是机会,”天真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里是你以后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哦,你不可以欺负人家。”
“不是我爸的种我不认。”
小家伙倔强回绝,天真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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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请假去香港和意大利的结果?”anna看着手上的稿件,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真。
“是,”天真有些忐忑,“如果你有不满意的地方,请告诉我。”
anna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女子看了一会儿,又扫了一遍稿子,这一刻起,她终于明白为何好友会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
“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开口,望着对方惊讶的申请,“事实上,我承认,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个人专访。”
天真怔住,然后才想起道谢,走出门时,手心里一片潮湿。
她的努力,她的心情,她的痛楚……都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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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kev沉默寡言,不怎么合群。唯一出风头的一次,和同学打得头破血流,因为对方说他母亲的坏话,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
最后的结果,从此那位同学一看见他转身就逃。其实他根本不会再寻衅,早在打架那天,面对被老师通知而气怒的母亲,他自己去花园里跪了大半夜。
也有顽皮的时候,喜欢浇花时,用水管在阳光里喷出彩虹。曾把难得见面的父亲淋成落汤鸡,不知是否是故意。
他爱潜水,如上瘾一样,越潜越深,越潜越远。
有一次很久都没有上岸。
朋友把他拉上来时,他睁开眼时的第一句话是,我很想留在那里。
就像《碧海蓝天》里那个男人。也许在那种溺毙人的深蓝与幽静里,能让他找到内心的安宁。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看见什么,想着什么,也许,那些印象悄然流泻于他的笔端。
……许多年的意大利。
盛夏刺目的阳光之后,是连绵的夜雨。
他将脸埋在冰冷的白色床单里,第二次流眼泪。生命里流逝的那些温暖,让他觉得寒冷。
然而他已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只能静静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听母亲哀艳的歌声。
他已经是kevchun,为人父亲。
当一个人不能够再拥有,那么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尽管记忆是那么痛苦。
我曾问过他,秦先生,是否你的心里,也有一个黑洞?
它深不见底,将他的快乐,热情,冲动及渴望统统吸走?
他笑言其他,避而不答。
而其实答案再清楚不过。
如果阅遍悲欢离合,爱欲生死,是否就不容易轻松快乐。
如我们所不了解的深海,暗流汹涌,却不动声色。
也如他笔下的那些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