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快上课之前，闻惺又被卢秦弄办公室去教育了一顿，无非就是都快让耳朵起茧子了的老几样。

大热天的，卢秦抱着他的不锈钢保温杯，杯壁贴着粉色的猫猫头，他看了闻惺很久，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打架，它总归是不好的。”

“这次是你走运，碰到几个没什么大用的，要是真碰上了那种亡命之徒，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吗？”

“老师啊，只想你们好好学习顺顺利利毕业，上一个好的大学就可以了。”他再带几届，也就能顺顺利利退休了。

闻惺看着地面发呆。

“怕什么？”他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卢秦正在嘬他的菊花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闻惺呼出一口气，“我可以走了吗？”

卢秦：“......”嘚，说了全白说，看样子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在刚带A班的时候，卢秦无数次觉得自己是祖坟冒青烟，这种特优班带起来省心又省事，学习上他都不用太操心，主要是担心同学们心理和生活上的问题。

他的教学生涯一直比较顺风顺水，没带到过比较难带的班级。

而在今天，在距离他退休还有三十年零八个月的今天，他隐约觉得，闻惺会令他平稳的教学生活全线崩塌。

闻惺回到教室，发现班上同学的表情都，很令人费解，等他走到自己位置上，看见桌子上以及桌子下边几大袋子的零食和水果的时候，就差不多明白了。

最上边放着一张卡片，闻惺拿起来看了一眼。

闻惺，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能上得了四中的学生，大多是不怎么缺钱的，闻惺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堆零食当中，李初七觉得好玩儿，在隔壁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

李初七：“......”

不过幸好闻惺懒得搭理他，他松了一口气，把手机丢进了桌子里。

他现在为他曾欺负过闻惺而感到羞愧。

论坛里的视频他看过了，那几个小混混经常在四中周围游荡，缺钱了就来抢钱，因为没成年，也没有伤人，金额也不大，警告两句关两天就又放出来了，然后他们又接着抢。

有时候就算同校的人看见了，也很少会去主动帮忙，因为怕被报复，大家就都装作看不见。

所以闻惺因为这件事情，立马就被学校很多人知晓了。

[不认识这个人。]

[开班吧开班吧开班吧开班吧开班吧开班吧，我想知道打架的时候是怎么做好表情管理的？]

[高三A班的闻惺，不用谢，我是雷锋。]

[惺惺相惜，名字不错。]

[A班？我不配。]

[感觉之前的那十几秒钟视频很有断章取义的嫌疑，后边的完整版更直观。]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好帅啊，特别是杵着棍子蹲在门口的时候，长得好干净，乖宝宝脸实际上是只小狼狗，呜呜呜呜，我真的太喜欢了。]

[那他和叶随一个班的？]

[A班是不是除了看成绩，还看脸啊？我好累，我发现帅的都在A班，之前有叶随，中间有李初七和何潜，现在又来了个闻惺，舔不过来了我都快。]

[谁有闻惺的微信，私发给我，我给他五百块钱。]

[楼上好直接，我好害羞。]

[......]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闻惺在学校的奶茶店门口徘徊不定。

他看菜单看得眼花缭乱，因为他很少喝奶茶，实在是猜不到“恋爱味泡泡奶茶”这一类奶茶到底是个什么味。

“闻惺？好巧啊。”

闻惺给了走过来的几个人一个淡漠的眼神，又扭回头纠结应该买什么味道的奶茶了。

收银员小姐姐看他长得乖巧，主动说道：“我们这一款夕阳橙子爆是卖得最好的呢！”

橙汁就橙汁，夕阳橙子爆？

李初七拍开何潜的手，和闻惺套近乎，“前边几个都很好喝，我喝过。”

闻惺的手指在上边挨着划动到最底下，过了半晌，他微微侧头，语气平静，“女生一般喜欢喝哪种？”

“女生啊......女生一般都喜欢甜甜的这几款，”李初七为闻惺终于搭理了自己而感到激动，巴不得把配料表都给闻惺双手捧上，“什么布丁奶绿啥的，不过女生都喜欢减肥，你可以点半塘或者三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