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那真是谢谢你了呢。”
习纭云脑袋一歪，大半个身子倒在她身上：“我答应了朋友，所以没法很快就走，你和学妹陪我再待一会儿，可以吧？”
这点孔简倒不会拒绝，她懂一些该有的礼节，这些朋友也并未让她觉得困扰，在这多待一会儿，没事。
“我没关系，宁烟的话，你问问？”
习纭云噌一下站了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哎呀，我去嗑点瓜子，学妹本来就是跟着你来的，你没走她肯定不会走，我就不多问一句了。”
孔简：“……”
几分钟后，一个男生端着果盘走过来，递到孔简面前，温声道：“刚才听到你朋友提起你是A大的，真巧，我也是，我叫温子寒，不介意的话，可以——”
“她有对象了。”
冷森的声音从孔简身边传来，温子寒被刺了一下，视线不由得偏过去。
被对方那双又冷又沉的眼吓到，见她朝着孔简靠近，贴上人的身侧后又给了他一个生人勿进的眼神，反应过来僵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两秒后回神，不对啊！他没想问对方要不要交往，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啊！
孔简揉了下进入包厢后就因室内的热风而从袖子里解放出来的胳膊。
能摸到上面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看见宁烟的表情，单纯坐在对方身边，就被这家伙周身的寒气刺激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完全可以想象跟这家伙对上视线的温子寒，为什么连话都不敢继续说了。
孔简受不了这阵寒气，想往边上挪开一分，还没抬起臀，手被拽住。
宁烟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学姐，你来这儿，不是单纯来为寿星贺生的吧？”
……
孔简被人拉出了包厢。
宁烟没有带人离开，而是去前台，重新开了个小包厢。
她被迫等在一旁，心里吐槽着宁烟这莫名其妙又升起的怒意。
新开的包厢在三楼，两人乘电梯上去，门开后，孔简却不肯出去了。
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电梯壁，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不跟对方走的决心。
“我要回学校，你要去自己去。”
宁烟脸上挂着笑，黑眸却深沉得可怕。
“学姐跟我说实话，我就考虑一下现在是否要带学姐回学校。”
话音一落，电梯门缓缓合上。
没人按按钮，楼下也没人打算上来，电梯便暂时停在了三楼。
逼仄狭窄的空间，宁烟周身未散的寒气，几乎充斥了整个电梯间。
孔简往前迈了一小步，后背贴着的东西更冷了。
“学姐，今天习学姐带你过来，是想干什么呢？”
“我闲着没事数了数，十五个人里，有十个是男的，对吧？”
“我猜得再仔细一点，他们之中单身的人数，至少有一半多，是吧？”
宁烟每说一句，就朝着她靠近一分。
勾唇：“看学姐的表情，我猜对了，是吧？”
“学姐怎么不说话呢，是知道我现在很生气，怕自己会不小心说错话，从而更彻底地惹怒我吗？”
冰凉的手指贴上孔简微颤的唇，眸色深了深：“习学姐明知学姐有对象，怎么还如此热心地做这种事呢？有对象了还想着去和其他人交往，听起来很不道德，对么？”
“我也知道这很不道德，所以才忍到今天的，学姐应该不知道吧？”
宁烟自嘲一笑：“我为了学姐什么都不敢做，偏偏学姐自己做了破坏道德的人，挺讽刺的，是不是？”
孔简的脑子完全因她的话而混乱得不行，她直觉宁烟的话会将自己所设想的情况彻底粉碎，但她此刻只觉大脑乱哄哄的，根本分不出神去思考。
“没关系，学姐在我眼里，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是呢，这一切的前提是，学姐是我的，才是最好的。”
孔简的瞳孔骤然一缩，宁烟再说什么？
身体突然悬空，她不安的手下意识抱上对方。
电梯门因开门键被按下而重新打开，宁烟把人抱出了门：“学姐比我想象的还要轻呢。”
孔简终于能开口：“你要干嘛！”
对方这次却没再回答，把人抱进包厢里放到沙发上，顺手开了一盏头顶的气氛灯。
“不是昨天就告诉学姐了吗，今天要说一件有关陈雁的事。”
她终于褪下面具，脸上对陈雁浓厚的厌恶，一览无余。
孔简被她这副表情惊到，本以为是喜欢到了极致，结果到头来，反而是连提个名字都感到痛恨的程度吗？
门被人敲了两下，服务员提着一扎啤酒进来。
宁烟扣啤酒环的动作干脆利落，和那天她无意间瞥见对方正在熟练地吞云吐雾时一样。
“学姐要喝吗？”
不等人回答，自己仰头便灌了一大口，细长的天鹅颈，吞咽液体的动作，性感而诱人。
孔简无意被眼前这副画面吸引，等她回过神，桌上未拆封的啤酒罐已经仅剩下一罐。
见她又拿起最后一罐，不由得伸手：“够了，你知道你喝了几罐了吗？”
对方脸上浮现一点熏红，一贯清明的眼，也因酒精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学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我要跟学姐说的，很可能会让学姐受不了哦。”
她低嗤一笑，啪嗒一声开了最后一罐。
空罐被放上桌，今晚的正题也开始了。
宁烟打了个酒嗝，冲着她笑。
明显是醉了。
“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姐姐这么好看，怎么偏偏眼光却这么差呢。”
突然换了称呼，怪异得让孔简并不适应。
对方却似是想这样叫了她好久，又小声地咕哝了两声软软的“姐姐”，然后起身，毫无预兆地朝着人扑过来。
孔简被压在了对方身下，平日反抗不过，今日刻意把自己灌醉的家伙，自己更加不是她的对手。
宁烟的后背微微隆起，酒精上头而略显发烫的脸颊，讨好又依赖地蹭上孔简的肩窝。
“姐姐高一的时候，我就见过姐姐了，姐姐却一点都不记得了，真坏啊。”
上高中的时候？
孔简实在没有印象了，但对方显然不在意她怎么想，只是想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部在这个夜晚吐出来。
“我对姐姐是一见钟情哦，姐姐不知道吧，我有多喜欢姐姐。
“我为了姐姐考上一高，本来还以为在讲台上发言，能让姐姐想起我，结果是我想多了，姐姐根本不在意我。
“但这些我都没关系，最让我伤心的，是姐姐怎么能以为那些早餐是陈雁送的呢，明明都是我送的，是我给姐姐买的，每天都要起好早，才能把东西送到姐姐教室不让姐姐知道。
“如果早知道姐姐会误会，并因此而喜欢上陈雁，我当时就不会躲了，姐姐真坏，姐姐为什么要喜欢陈雁呢，陈雁有什么好的呢。
“他高中的时候就搞大过校外的一个女生肚子，是他家里出了钱，才把这件事压下来封了那女生的口的，这么渣的人，不过就是长得白了点，姐姐怎么就瞎了眼喜欢上了呢。
“明明我也很白啊，我比他还白，姐姐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姐姐肯定也不知道吧，那个渣男会和姐姐在一起，只是因为跟朋友打了赌，说要在一个月内和姐姐上/床，后来姐姐没让他得逞，他才没了对姐姐的兴趣，这些姐姐肯定不知道吧，不然姐姐要多伤心呢。
“我也不想让姐姐伤心的，但我更不希望姐姐还要继续喜欢那个渣男，姐姐现在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很难过？那正好，姐姐看看我吧，看看我好不好，我会对姐姐很好很好的，这个世界上，一定不会有人比我还喜欢姐姐了。
“姐姐，不要喜欢陈雁了好不好，他现在和好几个女的纠缠不清，是个渣的不能再渣的渣男，姐姐要是不信，我还拍了照片在手机里，姐姐等一下哦，我拿给姐姐看。”
她身子没动，只是伸手费劲地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孔简看见她按亮了屏幕，看清锁屏上自己的照片，愣住。
“我又不想给姐姐看了，姐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要再和那个渣男有关系了好不好，姐姐这么好，渣男一点都配不上姐姐，只有我，只有我，才最配姐姐了。
“姐姐，和他分手，然后忘记他，好不好？”
埋在她身上的醉鬼抬起头，水盈盈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似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行。
但孔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和想象的一切截然不同的事实太具有冲击力，她被震惊得此时根本发不出声。
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她回答的宁烟，嘴巴一瘪，委屈又生气：“姐姐笨蛋，姐姐笨蛋，姐姐是个大笨蛋！我讨厌姐姐，呜呜呜，姐姐真讨厌！
“姐姐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他哪里好了！他一点都不好！姐姐笨蛋！”
“姐姐笨蛋！姐姐笨蛋！姐姐大笨蛋！”
孔简被她贴着耳朵一口一个“姐姐笨蛋”闹得实在头疼，尝试着张了张口，总算能发出一阵很轻的声音。
“我没喜欢他。”
声音太轻，轻得都让她怀疑自己有没有开口了。
但从宁烟一下噤声的反应来看，自己应该是说了，而且也成功让对方听到了。
“姐姐好乖。”
孔简眉头一紧，宁烟带着醉意絮絮叨叨的声音她刚才听得再清楚不过，现在这一声，明显和不久前的醉言不一样，更像是——
微微抬起上半身的人，眼中清透明亮，哪里找得到一点刚才那副醉酒的状态？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的孔简，刚萌生出逃跑的念头，就被人轻捏着下颌，退缩不得地往上微微抬起。
——被迫将唇瓣暴/露在了对方写满欲/念的炙热眼神中。
“姐姐这么乖，我该怎么奖励姐姐才好呢？”
炽热得能够燃尽一切的吻，终于落在了心上人的唇上。
垂于一侧的手被迫同人十指相扣。
“姐姐，你该真实地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
孔简没化妆，唇上干净得很。
宁烟凑上去的时候，可以闻见里头顺着唇缝飘出来的一点淡淡水果香。
是她刚才喝的那罐果汁，留下来的味道。
宁烟没接过吻，这场景在白天夜里想象过无数回，第一次真正触碰上对方时，还是不由得露了怯。
先是小心翼翼试探着在唇瓣上舔了一口，唇很软，香甜的味道，比她尝过的棉花糖还要让人回味无穷。
她很有耐心地轻啄着，察觉到对方紧抿的唇因自己的动作而缓缓分开一道缝隙，颤抖的舌头像是被放生的鱼，一回到水中，顿时灵活起来。
沿着那道细缝钻进去，触碰到那藏匿其中的另一条小舌，刺激感瞬间麻痹了神经，轻缓的动作变得急切而热烈。
孔简呜咽着想躲，红了眼的人温柔却不允许她躲避地伸手扣住她枕在沙发垫上的后脑勺，加深了这枚总算进入正题显得极具侵略性与占有意味的吻。
透明的津液滑出交缠的双舌间，沿着唇角汩汩流下，滴入深黑色的沙发垫中，晕湿一片。
屏幕里的背景音为饰，将屋内暧/昧的气氛渲染到极致，逐渐承受不住这番激/情的人，从喉间泻出一阵委屈又难耐的嘤/咛，没能得到对方的垂怜，反而彻底激起了野兽的欲，将可怜的小猎物里里外外、不略分毫地盖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被人如此轻薄，孔简又羞又恼，尽管已经被松开，但身体早没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在沙发上，一双美目璀璨耀眼，里头火光闪烁，只让人觉得美得惊心动魄。
宁烟餍足了，伸出指腹替她擦去下巴处那一片快干涸的水痕。
她愤愤抬手，红着眼眶妄图朝着人的脸上狠狠扇过去。
本该瞬间发生的事情，因她的虚弱无力而活生生被放慢了好几倍。
宁烟把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停着没动，乖乖任她打。
手心贴上脸蛋，本是极具羞辱意味的动作，因一人使不上力、另一人满眼纵容的态度，而变得多出几分调/情的味道。
宁烟便顺便帮忙把这两字给贯彻得透底。
她反握住那只漂亮的手，虔诚又认真地凑唇在其掌心留下一吻，温热的气息使得对方眼皮一颤，红着脸想把手缩回。
未果。
被对方拉住，往怀间一带，虚软的身子浮起一些，就要坠落回去的同时，一只细瘦有力的手抵上后背，将人成功揽入怀中。
她贴着耳，声音低沉缱/绻而诱人。
“姐姐这算是和他分手了对吧，都和我接吻了，可不能做坏人，亲完不认账哦。
“从明天起，我就要正式开始追求姐姐了，所以今晚的事，姐姐可不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不然我太难过的话，很可能会再次不经过姐姐同意，做出一些我很喜欢的事哦。”
……
孔简坐在副驾驶上，车窗开了一半，夜里的凉风吹灭脸上的燥意，狂跳一路的心，才算冷静下来。
宁烟说从明天开始追求她，今晚便真的给足她喘息的时间，没强迫自己一起坐后座，而是难得好说话地独自坐到后座上。
低头看了眼手机，习纭云不久前发来的消息她还没回复。
纭云：你回宿舍了吧，学妹气消了吗？哇，她刚才那样子真的好可怕嘤嘤嘤！！！原来越漂亮的人，生气起来也会越可怕的嘛！不过学妹是生什么气，她不会是生我的气吧，气我把她带过来然后晾着她吗！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呜呜呜！
她余光扫了眼内后视镜，还以为会看见宁烟在做点什么，结果毫无预兆地和镜子里头的人对上视线。
孔简默默低头，告知了习纭云结果。
没生你的气，已经好了。
对方秒回。
纭云：没生气了就好，你哄好的嘛？
“……”
孔简觉得自己被狗啃过、对方却巧妙得没在上头留下痕迹的嘴唇，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
孔简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传来室友一如往常的轻鼾声，平日并不觉得吵，今晚却破天荒地感觉有点烦。
小声爬下床，开了阳台门。
夜风很凉，一直往脖子里钻，她揉揉很快被风吹红的鼻子，蹲坐到了地上。
背贴着阳台边缘的矮墙，总算没那么冷了。
混乱的脑子像一团线，被冷风一吹，总算被解开了。
孔简开始很仔细、很仔细地回想自己和宁烟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这次不再以友情的角度。
她揉了下冰冷的耳垂，又摸上自己的左胸，仿佛又感受到曾经因那人的举动而产生的情绪异动。
脑中突然有个声音问。
——是喜欢的吧？
孔简没回答，她抬头看着云层里的明月，轮廓隐隐绰绰，直到一阵风将遮挡的云层吹散，露出了它最真实的模样。
阳台门被打开又关上。
裹着寒气的人钻进温暖的被窝，这回闭眼没多久，困意便如山一般袭来。
失去意识前，她看见脑海里出现一个小人。
小人叉着腰，委屈又埋怨地冲着那团虚影道：“喜欢又怎么样！既然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干嘛要扯到陈雁身上，害我还以为她一直想骗我，我决定了，我也要骗骗她！”
……
孔简直觉宁烟的追求方式会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很快，想法就应验了。
习纭云吃完早饭回来，一脸震惊地问她：“孔简！这么大的是你居然没和我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正在洗脸，闻言从毛巾中抬起头，扭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和学妹在一起的？！！”
孔简：？？？
习纭云：“你别装了！我是不会被你装模作样的表情骗到的！孔简你好狠的心啊！！！居然连我都瞒着！这么多年的感情都喂狗了是吧！要不是我刚才在楼下碰到学妹，学妹不忍心我受欺骗，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
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孔简白吃这么多年的米饭。
“我没有和她在一起。”
习纭云软乎乎地呸她一声：“孔简骗子，大骗子！我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是猪！”
孔简放弃跟这家伙解释，立刻把目标转向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宁烟又换上了裙子，孔简才走到她面前，就听她笑着说：“今天真不想穿裙子呢，姐姐，明天我不穿裙子好不好？”
她闻言脸色一赧，下意识捂上自己的唇。
小姑娘笑得更灿烂了：“原来姐姐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真开心呢。”
孔简白了她一眼：“你跟纭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宁烟来拉她的手：“我和姐姐的关系，怎么会是乱七八糟的呢，我和姐姐的关系，不是正大光明的嘛？”
“我没答应你！”
她眨眨眼：“我知道呀。”
目光往下，像天空盘旋的雄鹰瞄准了猎物般毫不掩饰地盯着孔简的唇：“姐姐要是答应我了，我现在怎么甘心只牵姐姐的手呢。”
“……”
“现在都这个点了，我就不带姐姐去食堂吃早饭了，昨天的鱼姐姐一点也没碰，所以现在带姐姐去吃鱼好了，我哥的朋友开了家奶酸菜鱼店，据说味道还不错，我想带姐姐去尝尝看。”
“请你在今天之内务必跟你习学姐解释清楚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宁烟摇摇头：“我不要哦。”
孔简恼：“宁烟！”
她将手抻进孔简的指缝中，扣紧了：“姐姐迟早要和我官宣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习学姐是姐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未来的嫂子，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都该让她知道才对，姐姐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个鬼！把你的爪子给我松开！”
宁烟自然不会如她所愿，力量上的相对优势，让她轻松把人带出了宿舍楼。
“我有和姐姐说过吗？我和那些曾经追过姐姐的人，一点也不一样哦。”
“他们追不了多久就会放弃，而我的话，除非姐姐哪天答应了，不然我不会放弃的呢，呀，都怪我，忘了问了，姐姐今天有喜欢我吗？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和姐姐谈一谈恋爱嘛？”
“不愿意，滚！”
“姐姐好凶，不过姐姐这样我也喜欢呢，姐姐今天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还有明天，还有后天，还有好多好多时间，总有一天，姐姐会喜欢我的，对吧？”
孔简送她一个白眼：“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
宁烟拒绝和习纭云解释，而后者也认定了孔简是在骗自己，不管孔简怎么跟她说，死活不肯信。
孔简彻底放弃，同时庆幸，还好只有习纭云知道这件事。
结果很快打脸。
她被宁烟带去见过不同的朋友，而每个人看见她的第一句，都是问她：“你和宁烟以后会结婚吗？听说M国是允许同性恋结婚的，你们到时候是打算去M国登记吗？”
孔简：“……”
不仅如此，宁烟甚至丧心病狂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孔耀光。
孔简本来还因为最近两天宁烟没来缠着自己而高兴，结果周日晚饭吃完，就接到了孔耀光的电话。
“小简啊，小烟到学校了吗？我给她发消息没回我，有点担心。”
孔简：？？？
“小烟这两天回来陪我了，也告诉了我她喜欢你的事，外公就说嘛，当时看她对你的态度，就和正常的朋友不太一样。你放心，外公不是那么封建的人，相反，我还很高兴你能碰上一个这么喜欢你的人呢，所以你要是也喜欢小烟，大大方方地答应她就是啦，外公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的。”
孔简愣住。
她没想到宁烟会去告诉老人这件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个人帮你把一切的不确定因素都扫除了，然后站在下方朝着你伸出手，笑着告诉你——
你跳下来就好啦，我会牢牢接住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双更完结，急的姐妹六点就能来看看，不出意外会早更。
一次性更这么多，不来点评论夸夸俺嘛，哭唧唧.jpg